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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  (第3/3页)
凉的物件触碰她的手腕,她心里一惊,睁眼去看是不是箍住她的镣铐。    “姑娘,醒了。”    郁晚干瞪着眼,口中喘息粗重,怔懵地看着面前笑容慈祥的老妇人,方才搭在她手腕上的是她微凉的手指,她正在给她把脉。    “我是你夫君请来给你看病的大夫,姓曾,你可以称我一声曾婆婆。”    郁晚回过神来,周到喊一声“曾婆婆”。    她口中的“夫君”想必是指闵宵,他竟真的请来了大夫。    “我...”郁晚舌头打结一般,当初信口胡诌对刘氏兄弟说闵宵是她不着家的夫君,眼下却怎的都叫不出来,“他去哪儿了?”    “嗯?”曾婆婆疑惑她问谁,立时又反应过来,“他在烧热水,晚些时候我给你缝针。”    “您是哪里人?”    “袖水镇。”    袖水镇是离雁拂山最近的镇子,但也有四十里路远。    “我年纪大了,爬不来这等深山,有心救人也无力奔波,原本未做答应,但那小哥心诚,再三请求,说他妻子伤重,又承诺背我上下山,实在拗不过便应下了。我们拂晓时候开始上山,眼下刚到不久。”    曾婆婆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姑娘这伤...”    郁晚面不改色,淡然道:“不小心让柴刀砍到了。”    曾婆婆半信半疑,没再多问。    房门推开,闵宵端着热水进来,若不留心便很难发现,他走路时步伐有些不同平常的晃颤。    郁晚视线追过去,紧紧黏在他身上,他不会武,行了一夜路,又背着曾婆婆上山,现下腿脚定是难受得紧。    闵宵对上她的视线,两人久久凝视着。    曾婆婆递给他一方叠好的帕子,“麻药只能缓和疼痛,缝针时该疼还是疼,待会儿给姑娘咬着。”    闵宵应承下,看着手中的帕子,面色灰白。    郁晚宽慰地笑一笑,“别担心,我能忍疼。”    曾婆婆不认同道:“再能忍疼也是rou长的。”    闵宵在床边坐下,握上郁晚完好的那一侧手,唇上动了动没说话,眉紧紧拧着,眼里蓄着水意。    郁晚半阖着眼睛看他,手指轻轻在他掌心划圈,做出“别担心”的口型。    曾婆婆穿好针,掀开郁晚肩部的被褥,伤口敞露出来,四五寸长,已未淌血,但最深处还未结痂,血水黑红,割开的皮rou发白,周遭红肿发烫,锁子骨上砍出一道凹痕。    她面上肃着,鼻间重重长叹一息,这般重的伤要受不少罪。    “姑娘,我开始缝针了。”她给闵宵使了个眼色。    “好。”郁晚咬住闵宵递过来的帕子。    余光里针尖泛着冰冷的银光,郁晚撇开视线,心里发紧,闵宵见状扣住她的手指,等她疼时可以攥紧他的手借力。    针尖抵上皮rou,未做停留地刺穿,郁晚身上瞬间绷紧发颤,牙齿死死咬紧口中的帕子,额上密密沁出一层冷汗。    曾婆婆手法利索,郁晚极力压制但仍偶有颤动,她不受影响,针线一来一回缝得顺畅,越早缝完便越少遭罪。    闵宵两手包住郁晚的手,手指紧得发白,颈间青筋突起,眼睛盯着那正缝合的伤口,曾婆婆的针仿佛扎在他心脏上,他又一回生出恨,恨不能手刃伤了郁晚的人。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到后来郁晚已疼得麻木,她紧紧闭着眼,眼前白光一阵一阵闪过。    “好了。”曾婆婆长吁一口气,剪断余下的线,“我去写方子。”    曾婆婆让了位置,闵宵上前,拧了帕子给郁晚擦拭冷汗让她好受些,他抹去她眼角疼出的泪,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郁晚,没事了,你先睡会儿。”    郁晚应一声,松懈后便浑身发软,眼皮沉沉垂着,不多时便堕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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