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欲熏心 (第1/2页)
酒欲熏心
她躲进房间捂住双耳,用力摁着想捂住门外的所有声响。
楼下争吵响彻四边,四面都开着窗也不嫌丢人。
以往她会躲在房间偷偷哭,但那一次她忍住,就是没有掉眼泪。
她是害怕的,吵得太凶了,恶毒的话一个劲一个劲的输出。
迅速跳级的气氛,灾祸下一秒就能殃及到她的身上。
这个家她是多余的,大人们吵架总能拉上孩子的教育问题。
奶奶说:“看你教的好女儿,整日关在房间里,见人都不笑一下。”
mama说:“要你管啊,你把你儿子教得多好,不见他赚多大的钱。”
木门被剧烈的敲响,“叩叩”就两声像往她的胸口上砸了两锤子,胸腔随着狠狠地扑动两下。
父亲暴躁大声地说:“陈淼,出来。”
听见父亲叫她的全名,又是一抖,强忍内心的惧意打开房门。
“下楼,不要呆在房间里。”
陈淼的心沉到底,不给彼此留一点余地,下去看她们面目扭曲的神情,一字一字听清她们的污言秽语。
她老实地坐在茶几旁的木质长凳,默默等着这场架结束,看到mama开着摩托车离了家,奶奶嘴上依旧不饶人,上到二楼断断续续的絮叨。
父亲充当着可有可无的和事佬,走到门口叹着气。
眼泪不受控地掉下来,她连忙挤下两滴掉落在衣服上,擦净。
抽出纸巾快速浅浅擦掉脸上的湿意。
若无其事走到厕所,失声地哭了出来。
坚强搂紧的外壳一击就碎,偏有人一直在她心上戳刀子而不自知。
她想给自己留点体面,这满身负面如何能释放在人前,尤其是梁逸舟。
那一年在机场朝一西一东走的两个人,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她的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气管堵着吸不上来气,也呼不出去。
在机场时他的父母紧紧依偎一起,就跟她和梁逸舟一起时那样亲密。
如同热恋期的情侣,如同新婚燕尔的夫妇,如同相处多年依旧相濡以沫的恋人。
那时梁逸舟说他还不够好,她开玩笑说让他再练练。
到底怎样才能算出他还不够好呢?
他多为她着想呢?是她完全没意识到的点他都会考虑到。
那个会记得自己生理期,去给她买糖,买暖宝宝的人。
换一个人或许也可以做到不是吗?
拥抱别人也能给,会照顾人的不止他一个不是吗?
可为什么她反思的时候,一句话要用两个疑问词。
总是将自己护在身边的人,只有他。
没有人会是他,没有人会比他对自己更好了,她甚至不想接受除了他以外的好意,也不会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事物动心。
一遍遍建立起的假设,又一遍遍地将它推翻。
这个让自己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望见的人,怎么能不轻易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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