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袭变成了夜夜侵袭［H］ (第4/4页)

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失礼，却也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与周围那些真正拥有继承权的贵族子弟之间的差距。

    这是他第一次被允许正式参与如此规模的社交场合。

    以往，艾拉总会在与他夜半私语时，像分享趣闻般描述宴会的热闹与华丽，描述那些精美的食物，那些有趣的客人，还有她如何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如今，他亲眼见到了。

    他看着艾拉像一颗被精心打磨的钻石，在每个角度都折射出迷人的光芒。她的一颦一笑，她与旁人交谈时微微扬起的下巴，她接受赞美时那带着些许傲慢却依旧迷人的姿态……

    这一切，都与他平日里在卧室那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里，见到的那个娇气、粘人、甚至会为了欲望而撒娇耍赖的艾拉，截然不同。

    这里的艾拉，是莱瑟姆家族的大小姐，是枫叶岭未来的女主人，是社交场上的明星。她属于灯光，属于赞美，属于这个浮华的世界。而他，只是一个隐藏在角落阴影里的旁观者，一个身份尴尬的混血私生子，一件被默许存在的、用于取悦大小姐的“特殊玩物”。

    他紫罗兰色的眼眸，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地倒映着不远处那个光彩照人的身影。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惯常的、温柔的、仿佛带着怯意的微笑，只是那笑意，并未渗入眼底分毫。他纤细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手中那只几乎未曾动过的水晶酒杯的杯脚。

    成人礼自然少不了各种带着祝福意味的古老传统。其中一项，便是由已成年的寿星，向在场年龄相仿的未婚年轻男女，赠送代表友谊和祝福的亲吻。这通常是宴会气氛最活跃的环节之一。

    当司仪宣布这个环节开始时，一群与艾拉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女便嬉笑着将她围在了中间。这里面有她青梅竹马的骑士侍从杰克，如今已沉稳了许多，但看向艾拉的眼神依旧复杂，有羞涩的书记官之子莱恩，有机灵的商人之子艾伦，还有许多其他家世相当、容貌出众的少年少女。

    气氛立刻变得热烈而暧昧。

    大家开始起哄，翻出童年旧事，比如某次宴会上，谁因为个子矮没能得到艾拉的亲吻而失落了整个晚上，谁又因为艾拉多亲了别人一下而醋意大发。嬉笑声、打闹声不绝于耳。

    “艾拉小姐，这次可要公平哦！”“是啊是啊，小时候你可是亲过我的，不能赖账！”“我我我！还有我！艾拉，你可不能偏心！”

    艾拉显然极为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她笑得花枝乱颤，黑眸中闪烁着恶作剧和自豪的光芒。

    她像一位慷慨的女王，开始履行她的“职责”。

    她踮起脚尖，先是在杰克的侧脸上印下一个清脆的、带着笑意的吻，引起一片起哄。接着，她又转向莱恩，不顾他瞬间红透的耳根，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是艾伦，那个曾经试图用玩世不恭掩饰真心的少年，此刻在艾拉的亲吻下，也露出了怔忪的表情。

    她不只亲吻少年，也同样亲吻那些关系亲近的贵族少女。花瓣般柔软的唇瓣擦过一张张年轻鲜活的脸庞，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和淡淡的唇脂香气。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混乱，少年们半真半假地争抢着，都想让艾拉“一亲再亲”，甚至有人提议轮流来，不能让她轻易“蒙混过关”。

    艾拉来者不拒，兴致高昂，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成人礼上一种热闹好玩的风俗，是她魅力的体现，也是她社交地位的象征。她享受着这种被需要、被喜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