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寵傾城:大明男妓青雲錄_第十篇 双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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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篇 双影 (第1/9页)

    

 第十篇  双影



    第四十八章

    正月十五的清早,天还未明,雪便悄然而至。起初只是零星的几点,人们尚在梦中,未曾觉察这无声的降临。

    及至天色微明,雪势渐大,大朵大朵地坠落,须臾便积了薄薄一层。树枝上亦挂了雪,枯枝因这白而显得丰腴了些。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雪地上便踏出了许多脚印,纵横交错,但新的雪又很快将这些痕迹掩埋,好像从未有人经过。

    天色渐暗,雪仍在下。偶有爆竹声从远处传来,提醒着人们今日是元宵佳节,但雪似乎要把这节日也一并掩盖了。

    雪只管下它的,不问人间何世。

    三雄和冠英,肤色一黑一白,皆是一色的大红织金妆花缎鹤氅,风帽上滚着玄狐毛边,雪光里一照,红艳得几乎灼眼,风流贵气,竟似画上走下来的神仙人物。玉城却是素白锦缎大氅上银丝暗绣云纹,只在袖口衣缘滚了道青碧色边,反更显得眉目如画,自有一段清华气度。

    三个人各上了一辆马车,车上帘子盖的严严实实,又暖又香又雅,玉城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停到了一所大宅子的小门,一位众人口中称做田嬷嬷的迎了出来,只见她约莫六十上下,身量不高,却挺得笔直,像一柄老竹,风雪压不弯。头发已花白,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皱纹如刀刻,眼窝微陷,一双眸子却亮得慑人,看人时像能直戳到心里去。

    田嬷嬷一句:“请三位郎君随我来,先行沐浴。”便在前面带路。

    一路走过,府内回廊曲折,处处张灯结彩,那彩绸从檐角直垂到阶前,随风轻晃,恍若流霞。连花园的梅树上都缠着红绳,绳上系着小巧的绢灯,个个描金画彩,在枝头明灭闪烁,远望竟似满树星河。湖水已经结冰,冰面上却也置着几十盏荷花灯,烛光透过薄绢,映得水面一片金红。

    玉城越发觉得这里是来过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直到推门进去看到了那个杨贵妃的海棠池,最终得以确认了。

    墨玉为阶,白玉作栏,形若盛开的海棠,花瓣曲折,围出一汪碧水。水波荡漾时,竟似整块温润的翡翠在微微晃动。水面上浮着层层花瓣,另有西域进贡的玫瑰香露,被热气一蒸,甜香便丝丝缕缕渗入肌骨。

    这是独数于玉城的海棠池,三雄和冠英各自被带到了另外的所在。

    牡丹夫人是福保的好朋友?玉城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点线索,怎么从来没有听福保提起过?他此刻还在敦煌老家,等这个狗东西回来,一定得问清楚。

    玉城一边泡着,一边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还是个刚刚进城,没见过世面的瓜娃子,着急忙慌地空腹,又喝了酒便来泡温泉,结果还晕倒了,这一晃都已经一年有余。

    田嬷嬷敲门进来,放下了一个朱漆托盘,上面是一袭红衣,“请郎君换上,宴席已经齐备。”说完就出去等了。

    托盘上是一套月白素纱中衣,以及一件大红织金妆花缎圆领袍,衣料上的金丝牡丹花瓣层层绽开,花蕊用捻金线绣得根根分明,枝叶间还藏着三两只鎏金蝴蝶,袍角一动,那蝶儿竟似要扑簌簌飞出来。另有一支金累丝镶红宝的簪子,艳光夺目。

    玉城速速穿了,随着田嬷嬷一路前行,会和了也是刚刚洗浴更衣完毕的三雄与冠英。他二人也是换了同样的衣服,只是衣料上的刺绣不同。冠英的身上是以银线绣着苍劲的松枝纹,呼应他玄松的名字;而三雄的衣服上则是以金线绣着挺拔的桦树纹,呼应他铁桦的名字。

    三人眼神交汇了一下,没说话,都已心领神会,确认这牡丹夫人绝非一般的庸俗富贵夫人可比,却不知什么来历。

    花厅内青砖墁地,四角置铜兽炭盆,银丝炭烧得正红,驱散了正月里的寒意。厅中不设圆桌大宴,而是分置了一主四辅,五张紫檀木卷云纹案几,每张相隔五步,既不疏远,亦不拥挤。

    案几上铺着靛青锦缎,摆放着錾花银盘、龙泉青瓷碗、犀角箸并一把薄如蝉翼的鎏金小刀。三人各自坐下,玉城坐一边,三雄与冠英坐一边,早有侍女奉上了用梅上雪水烹的武夷老枞。

    只见这四位侍女彷如壁画中的伎乐天一般,皆着月白蹙金广袖裙,臂挽泥金披帛,如流云垂落;额间贴金箔花钿,臂缚金线编织的臂钏。檐外雪落无声,而厅内香熏缥缈,烛光将她们的影子投在屏风上,竟似真从壁画中飞身而下一般。

    不多时,牡丹夫人便在四名黄巾力士的簇拥下登场了。

    先见那牡丹夫人身材不高,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得一副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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