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那(父女/完结增订版)_第一章 相思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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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相思引 (第6/11页)



    他没有回答,不知误会什么,脸忽然变红。酒劲上头没有这么迅速。

    “你在害羞?”她问。

    他徒劳地否认:“我没有。”

    或许是深度近视的缘故,他的瞳色很浅,映在强光下几是金色,边缘蔓延的黑色封边像凝入水晶的柳叶,回旋成环,刻着秘不示人的咒语。她意识到自己离他极近的时候,早已陷在里面迷失来路。

    醉酒的感觉像过轻的灵魂从rou体上剥离。手追逐着远去的自己攀高,最后却如藤蔓般缠住他的后颈。毫无疑问,她想要独占他,不愿让他属于任何别的人。

    她知道怎么用自己的身体勾引男人,用来自三流情色作品的经验,扮作乖巧又天真的模样,故意展露容易受伤的柔软之地,痛痛,揉揉。

    多情的本性会遗传。

    她不喜欢他收敛又客气的疏远,仿佛那样才算尊重。一天到晚相敬如冰,连这屋子也冻成冰窖,活时的棺材。

    凭他的年纪,见惯喧闹的红尘,自然也知道冷却过后死水无澜的枯寂,但青春年少的她难以消受。她想要的很多,很贪婪,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像影子一样淡淡的小孩,低眉顺眼听从一切的安排,随遇而安,他不主动给,她不提也不闹,不给就不给。

    她需要他给一点更浓烈、鲜艳的东西,作为男人的爱憎。

    这世间不会有人比朝夕相处的她更清楚他的性感,比菩萨慈悲,比幸臣妩媚,比鳏夫寂寞。她或许还固执地相信着幼时的戏言,长大要嫁给像爸爸一样的男人。

    眷恋他的感觉,好比野小孩生来就亲近幽深的苍穹和大海。

    清醒的时候每每顾虑太多,但当酒精蛮横地夺去思考的能力,她也为心底最原初的念头惊诧。这正是说,再也无处可逃。她摘下他的眼镜,也幻想自己世界被磨成一片雾华,混混沌沌地问:“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你只是我的老师,或者别的不甚亲近的长辈,你会喜欢我吗?”

    他淡然道:“那样大约根本不会相识。我也不会当老师。”

    她执着于他的答案,“这只是个假设,告诉我嘛。”

    “嗯,我会喜欢你。”他将手放在她的腰后,轻轻回抱她。

    她像小鸟一样蜷入他的怀间,心满意足地痴笑,“你明知我很容易哄好,但就是不愿那么做。”

    在他再次开口以前,她点住他的话,道:“绍钤,摸摸我吧。”

    “又是这句。”他皱着眉神情复杂,将她的手纂在掌心,揉松久绷的指节,又满怀犹豫捧起她的侧脸。

    窗外雪声簌簌,眼神却似破裂的薄冰之下,无处可归的潮水。

    湿软的亲吻落在唇上,舌涎恣意交缠。分不清究竟是谁先动的念想,这就是此刻最自然的事。

    齿间绕满残酒的陌生味道,他身上的香气却令她太过熟悉。他间或用那种香水,至少有十年以上,几乎每一次重新闻到,就像卷入记忆的漩涡,不断溯回无忧无虑也朦朦胧胧的小时候。气味像是林间半朽的松木,离群的麝死在其上,浸染朝露,缀满妖异刺目的野菌与藤花,似执着向世间道着,唯永久的死去不会落幕。

    时间在变慢,变成一片风停时的流沙。残余不多的旧年像彗星几十年一度扫下的尾巴。她遵循着本能往乱叠的枯叶底下探索,细腻描勒他的唇形,写下新的回忆。

    兰舌长驱入牙关,以初生之犊的无畏莽撞,逼着他作出回应,不给任何深思熟虑的余地。抓住了,就不可能再让他跑。太多迟疑,灰姑娘的恋爱魔法也会逾越最后期限。

    一些尴尬的事情就此发生。两个人坐得太近,就算隔着厚实的冬装衣料,她还是能隐约感知,某个隐秘的地方被古怪地顶起一块。接吻停下来,莹白的悬丝缓缓拉断,他喘着急气不敢看她。

    你毕竟是个男人啊。

    他知道她发现了。

    欲盖弥彰的掩饰反而滑稽可笑。她抱着他的后背,夹紧腰,像阴笑一般悄悄地摆动身体,颤抖。

    哪怕叫出来也没关系,轻轻的。外面的杂音也会替她蒙混过关,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就在这场过分漫长的亲吻里响起。但或许她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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