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讓她，習慣他的靠近 (第3/3页)

念笙洗完澡，髮絲還濕著，披在肩上。她窩在房間裡，抱著膝坐在書桌前，盯著筆電螢幕發呆。

    螢幕右下角的時間跳到   20:59。

    像是計算得準準好，下一秒訊息就彈了進來。

    【沈予安】：開鏡頭。

    她吸了口氣，手指在觸控板上滑了下去，鏡頭開啟。畫面那頭，沈予安穿著黑色短袖，靠在書桌前，手邊是一杯剛泡好的茶，冒著淡淡的熱氣。

    「洗了？」他的聲音傳來，比白天低了一點，像晚風拂過耳際。

    「……嗯。」

    蘇念笙不敢看他，手下意識拉了拉自己的睡衣領口。她穿的是件寬鬆的白色Ｔ恤，剛洗完澡，鎖骨邊還沾著水氣。

    「別動。」他忽然開口。

    她一怔：「什麼？」

    他靠近鏡頭些許，眼神像是穿過螢幕落到她臉上，語氣懶懶的，卻帶著命令意味——

    「頭髮還濕，披著會感冒。把毛巾拿來擦擦。」

    蘇念笙張了張嘴，卻沒反駁，只好乖乖照做。她站起來轉身去拿毛巾時，沒注意到螢幕那頭的沈予安視線微微下沉。

    Ｔ恤不夠長，罩不住她的腿。當她從櫃子前轉回來時，他喉結輕輕滾了下。

    「……看什麼？」她坐回來，發現他還盯著她，耳根瞬間紅了。

    「物理題。」他語氣平靜，像什麼都沒發生。

    「……你才不是。」她小聲嘀咕。

    他低笑一聲，懶洋洋地轉了個筆，「剛才那題你不是說不會？我畫給你看，注意看我的手。」

    說著，他在草稿本上寫寫畫畫，手指骨節分明，筆尖沙沙地劃過紙面。過了一會兒，他抬頭，指著公式的最後一步：

    「懂了沒？」

    蘇念笙有些恍神。不是不懂，而是——他的聲音太近了，那些線條跟筆畫在他掌心之下有種莫名的性感，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想問一句：

    ——這真的只是教題目嗎？

    「笙笙。」他又叫她。

    她回神：「……嗯？」

    他眯了眯眼，笑意若有似無：「你這樣沒法學進去吧？」

    她噎住，想說點什麼，卻見他忽然?近鏡頭，語氣低得幾乎像耳語：

    「還是說，你在想昨天的事？」

    她心臟猛地一跳，下意識要關鏡頭，卻被他喊住。

    「別關。」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認真，少了調戲，多了幾分沈穩。

    「我不會亂來的，笙笙。」他看著她，緩緩說出那句讓她怔住的話，「只是……你真的讓我想得很辛苦。」

    蘇念笙的手停在鍵盤上，怔怔望著他，喉嚨像卡了什麼，開不了口。

    「所以你得學會這題，不然我今晚真的忍不住了。」他笑了，低聲補上一句。

    她沒笑，卻紅著臉點了點頭。

    沈予安沒再說話，只是重新低頭畫線，燈光落在他眉眼間，溫柔得像一場包裹住她整晚的夜雨。

    而她終於知道，這場名為「教學」的線上課程，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解題。

    ——而是讓她，習慣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