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锦帐春宵恋不休/坦然相告/戏谑拔毛/动情相贴却努力收敛  (第2/6页)
是口头上说一句,连退让道歉都不算。    结果,他话语才出口,便见重楼无奈地看了自己一眼,面容当即缓和。    “……”飞蓬的下一句话,突然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反倒是重楼咕哝了一声:“然后呢?我记得交过手,我就化形了,以你那么好的脾气和品性,肯定……”    飞蓬打断重楼即将脱口而出的赞美,急急忙忙道:“反正,你化形我就打消主意了。”    “嗯,我知道。”重楼有点好笑:“三族战场上,是有不少神族把有灵智的兽族打回原形,可你从来没这么做过。飞蓬,这是人品。”    他这么说着,静静瞧了脸上泛起绯色的飞蓬很久。    那双金眸渐染血红,但红色像是在挣扎反抗,不多时又被金色淹没了。    飞蓬有些不安,脸上却还保持着淡淡的笑:“我……”    “不想笑就别笑。”重楼叹息了一声,背上舒展一对凤翅,宛如九天赤凤直冲云霄:“你当年想收坐骑,是觉得我兽型很好看吗?”    飞蓬无声地点了点头。    可他也敏锐地注意到,重楼没现出龙尾,只有这对翅膀。    “你要不要摸?”重楼看着飞蓬的眼睛,轻声问道,金眸闪烁着令人不忍抗拒的希冀。    飞蓬只迟疑了一瞬,便闭上眼睛,把眼角发涩、脸颊发烫的面庞埋了进去。    很柔软,很舒适。    他无意识勾了勾唇,眼尾滑落一滴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珠:“重楼…”    “我在。”第一次被清醒的飞蓬唤了名字,重楼心头一恸,羽翼轻柔合拢。    可那力道是极温柔的,人也在原地规规矩矩站着没动,只是一下下用羽毛搔刮飞蓬的脸颊与双臂。    飞蓬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毛绒绒的海洋。    偏偏那羽毛看着深紫近黑、形如长剑,很是坚硬的模样,摸起来触感竟然细腻柔软,舒适地让他摸了还想拔。    飞蓬蹭了又蹭,唇瓣都贴进了深处,才极低声地说:“你倒也不必这么……体贴……我…不恨你了…你可以不这么…继续忍…”    “……好。”重楼用翅膀与他相拥,悄然把下半身变成兽身,龙尾在地上安静地盘桓。    随着飞蓬的手指一点点抚摸,从后背的羽翼到下方的长毛,渐渐靠近了尾巴。    可是,飞蓬记性其实是真的很好。    他又想到了当年,多少次,龙尾捆着崩溃的自己拖回来,或是小腿,或是脚踝,或是腰腹。    甚至最初的扩张,也是用尾巴。飞蓬记得很清楚,明明外表毛绒绒的,可绒毛下是坚硬的鳞片。立起的毛与鳞刮擦着,捅得他当时难耐极了。    “飞蓬…”重楼的声音在飞蓬耳畔响起,打破了困住他的昔年桎梏。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僵硬的手指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    凤羽包裹着飞蓬,温度和指尖来自重楼的抚摸一样,是极温柔的安慰。    都说过不怕了,就更不能这么软弱。飞蓬眨了眨泛着涩然泪意的眼眸,却不自觉往重楼颈间蹭了蹭。    “飞蓬…”重楼的声音低沉喑哑,似乎也在压抑什么:“揪一下试试?”    飞蓬微微一愣,曾带给他屈辱难堪的尾巴,却已经缠上了腰肢,就在重楼握着自己手指按下去的地方。    “噗。”那点僵硬忽然顿住,飞蓬突兀地笑出声,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他顺手一用力,狠狠揪掉了一大撮毛。    “嘶。”重楼吃痛地闷哼一声,可飞蓬不但没停,指尖还向上滑去。    显然,无法反抗与力量在握,是截然不同的心境。打破了昔年的恐惧绝望痛恨之后,飞蓬心中只剩下无伤大雅的报复心。    “你眼光真不错。”重楼忍着各处接踵而至的疼痛,眼尾轻轻上挑,瞧向飞蓬的指尖。    两根白皙的手指间,是两根极长的羽毛。    那是天凤之羽上,最长最亮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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