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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保质期

    白沐清沉默了，本身就是趁着酒劲犯的混，听到这么一番话，心却闷闷胀胀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那三年前，为什么骗我？”

    林诺感到属于白沐清的气息随着湿润的呼吸，伴着酒香，浸透了她，弄得她也晕乎乎的，白沐清见她没有回答，立刻委屈的蹙起了眉，温热的，细细密密的吻，从脖颈，到脸颊，再到鼻尖，白沐清掌心的热度高的吓人，和微凉的五指形成对比，直滑向柔软的肚腹，林诺慌张的抬起眉眼，与白沐清执拗的，冒着水汽的黑色眼眸对上。

    噗通。

    她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想骗你，我也不想隐瞒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伤害就是伤害……”

    林诺有些支撑不住，她下意识的想逃避，脸颊微微侧了侧，躲开白沐清那委屈的眼神。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招惹我！和三年前那样，消失的干干净净，永远不回来，不是更好吗？”

    也许酒精的确会激起人的情绪，白沐清一贯冷静自持，现在看着林诺，却总忍不住落下泪的冲动，只有眼泪最轻易，也最可以表达人的情绪，至少比一张嘴好用。

    人的言语总是会骗人的，把事情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转换，但眼泪却不行。

    它不会听本人的意见，眼睛刚感到一点点酸涩，它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从眼眶里滚落。

    烫得林诺也跟着难过。

    “你解释啊！林诺，说回来就回来，说离开就离开，现在你说复合，你让我怎么信你，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解释啊林诺，为什么……”

    白沐清的脆弱，痛苦，还有彷徨无措，现在毫无掩饰的通通向林诺展露无疑。

    “我，我……”

    林诺头一次卡了壳，原来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不可挽回，比如白沐清受到的伤害，比如她们仿佛隔了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墙一样的关系。她喉咙里就像塞了一块棉花，似乎生不出一点唾液，干涩的一经吞吐就刮的生疼，再也不可能用轻飘飘几句话去抚平那支离破碎的三年。

    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她带给白沐清的，除了那空白的三年，还有日积月累的，突兀的疤痕，一经触碰就会反出鲜血淋漓的内里，从来都不是几句话可以抹平的。

    所以，她选择沉默不语。

    白沐清终究还是醉了，她像个孩子一样控诉，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却都不奢求林诺能给出什么像样的回应，她只是，太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林诺的出现仿佛一个锚点，连接了她所有的痛苦和不安，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林诺会理解。

    她想，林诺这个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她永远猜不透林诺，爱或者喜欢，在林诺的嘴里都显得那么轻易，她热烈的表达她的所有情绪，而承受这一切的白沐清，却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在情感方面总是笨拙，却又格外敏感。

    她和林诺太不一样了，要她憋出一句情话比杀了她还难受，说出一句喜欢都要兀自脸红闷着好久，这种别扭也被林诺吐槽过好几次，她总说，她更习惯用行动来证明。

    但去他的，谁在乎？

    林诺还是要离开她，丢下她跑掉，留她一个人不知所措的杵在原地。

    好不容易，明明都要努力向前走了。

    林诺，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

    她所有或是埋怨，或是控诉的话语，都只剩下一句：“你为什么要回来……”

    林诺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为了三年前不知所踪对白沐清的愧疚？

    还是为了那几年相伴时浓烈的喜欢？

    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自己。

    白沐清，没有她，好像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