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醒_舞会前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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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会前夕 (第1/2页)

    

舞会前夕



    车子驶过蜿蜒的林间公路,浓密的梧桐叶在头顶织成绿穹。

    忽然一阵开阔——铁艺大门如巨兽的双翼般展开,门楣上缠绕的鎏金藤蔓间,“温尔登庄园”五个花体字在阳光下泛着沉敛的光泽,像一枚被时光擦亮的家族徽印。

    温尔登庄园,是谢醒幼时常待的地方,父亲谢道行听从老爷子的安排,把谢醒留在这里。跟着祖父定居海外。

    一辈子手段狠辣,游走于黑白之间的老爷子,把谢醒带在身边培养。八岁之前的他,在祖父的教导下,已经熟知各种枪的型号和打法。

    他天赋极高,是祖父捧在手心,寄予厚望的下一任继承者。

    庄园的后山,是祖父为他精心准备的狩猎场地。幼时的他,内心很是抗拒触碰那冰冷的枪托,黑漆漆的枪筒里是看不穿的深渊。

    他不明白,刚刚还在跳跃于树枝间,捧着准备过冬榛子的小松鼠,是那么自由自在,却要在祖父的命令下,成为枪下的亡魂。

    低头饮水的角马,不急不慢的看着倒映在水中的身躯,棕色的衬托显得那盘根萦绕,向上生长的牛角格外粗壮。殊不知,它也将是谢醒今天训练名单里的一个。最终成为一发毙命的死物。

    在祖父眼里,那不过是个会移动的靶子。可在幼时的谢醒看来,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但谢醒只能顺从。

    是因为反抗而被关入禁闭的惩罚,还是被祖父命令的人给生生打服的屈从,是因为亲眼见到自己射死了母亲清醒时送给他的小猫,还是在麻木与逼迫间享受到了猎物濒死前挣扎的快感。

    谢醒攥紧了拳头,为什么又回到这个地方!为什么不能和这里的一切断开!个个都是披着华贵衣服的疯子,盘根错节的尊卑关系,虎视眈眈的觊觎那最高的王位。带着“亲切”的笑颜和高人一等的体面,做着令撒旦都垂泪的恶事。

    但……自己又能好到哪去呢?身上留着谢家一样的血,干着同样的勾当。想到这,谢醒自嘲的轻哼了一声,肮脏的经历让他再难拥有正常的情感。

    思绪拉回,车子缓缓驶入铺着青石板的车道,车道缝隙里冒出细碎的白车轴草。

    左侧是修剪成几何形状的紫杉树篱,像沉默的卫兵列队延伸;右侧的草坪修剪得如同天鹅绒。

    远处几匹枣红色的马正低头啃食,脖颈上的铜铃偶尔叮咚一声,在寂静里荡开涟漪。

    往前驶过一座白石拱桥,桥下的人工湖泛着绸缎般的蓝,几只白鹭掠过水面,翅尖划开的纹路恰好倒映着对岸的主建筑。

    那是一栋浅灰色的宅邸,尖顶直戳云层,雕花窗棂里透出暖黄的光,仿佛将几百年的暮色都拢在了玻璃后面。

    墙面上爬满了深绿的常春藤,却偏在廊柱顶端留出簇新的石雕花纹——是衔着花环的天使,羽翼的弧度被雨水冲刷得圆润,却依然能看出最初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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