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录_绒绒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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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绒绒乐 (第2/3页)

家伙,虽然贾诩犬走路总是谦逊地收着步子,微微低头,看起来也比孔咕噜子壮上好几圈了。郭嘉猫总喜欢扒着墙头看贾诩犬和其他动物切磋打发时间,思绪飘得很远,每每贾诩犬叼着狗狗金牌从墙下经过,总要被他突然跳到背上,爪子轻松地来回踩,把下巴颏盖在头顶上,四肢摊开,装作是一顶听不懂狺狺威胁的无辜猫皮帽子。那时候猫绒绒和犬绒绒的邦交关系还没那么坏,西凉军犬固然引人注目,但如果是顶着一只猫的西凉军犬,自然……看上去更加特立独行的同时似乎对双方而言也能接受?白马非马,顶猫犬非犬,总之,郭嘉猫是不会放弃这个又威风又舒适的位置的,死心吧喵。

    第不知道多少次目睹郭嘉猫随地大小醉的鬼德行,贾诩犬才意识到上面那句不伦不类的典故完全就是胡诌,恨不得对着郭嘉猫大大咧咧翻出来的白肚皮狠咬一口,想想又作罢了。郭嘉猫半睡半醒,看见狗把嘴筒子凑进怀里,还以为他冷,很大方地往里滚了滚,拍拍床榻,咪。那副鬼迷日眼的倒霉样看得贾诩犬怒从心起,烦躁地汪了一嗓子拂袖而去,三天不肯搭理郭嘉猫。他怀疑郭嘉猫压根就没记住自己这个学弟叫什么,天天心肝来心头rou去,再不然就是好学弟好狗狗,天下第一等没心没肺的东西就是郭嘉猫!背着人咕噜噜噜地咒骂了一通,抬头才看见郭嘉猫就在他面前的花树上晒太阳,揣着爪子,眯起眼探过头来往下瞧。来不及反应,贾诩犬就下意识压低重心,猫稳稳落在他背上,软绵绵的,带着雨后湿润的花朵香味,甜腻地喵喵讨饶,抱住他的脖颈不放,脑门抵住他的脸颊使劲蹭,抱怨他怎么不来捉猫了,莫非春困,莫非春慵?好狗狗,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我不好。贾诩犬不为所动,尾巴直挺挺地僵着,不知在怄什么气。

    怎么不好了,哪里不好?郭嘉猫也不再蹭他,伸出长着细密倒刺的粉舌头舔了舔狗眉心的绒毛,这里痛不痛?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头喵。咬他们,一群坏家伙,怎么欺负最漂亮的女孩子,黑心肝的……

    这里离牛王太远了。贾诩犬闷闷地坐在地上,往空中看,总之那是个郭嘉猫很不喜欢的表情,好像在怀念,好像在眷恋,红眼睛也不再澄澈地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贾诩犬抬起头,郭嘉猫就接着做下去,尽管他反复舔舐的地方干干净净,并无泪痕。jiejie想阿和不用上战场的,长命百岁……在中原长命百岁,也能叫战死吗?可若非如此,地隔千里,什么时候才能过金城津,回到牛王身边?郭嘉猫在他身上轻柔的踩踏,痒痒的,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某种诅咒和引诱……他是否知道这在犬绒绒看来意味着什么呢?贾诩犬一分心,也就没再追问下去,讷讷道,也不知猫绒绒多大成猫。jiejie给了我字,叫文……

    阿和……睁眼喵。看看我呀?猫绵软的皮毛扫过他的鼻尖,是郭嘉猫打断他,从他身上跨了下来,跟贾诩犬鼻尖对着鼻尖,呆呆的,似乎根本没想好说什么,只好尴尬地停下。他半点也不想知道贾诩犬的中原名字。这实在残忍,他生而颖异,早就预见贾诩犬是会死的,被埋在断壁颓垣下,血水在焦黑的泥土里流干,漂亮柔软的皮毛暗淡下来,满是灰尘,被冲入城中的西凉犬——真正的同胞弟兄和族人——撕得粉碎。草原、戈壁、荒野,陈旧的毡包,跳动的篝火,母亲在风雪中诞下婴孩,还有羊,飞跑的马,那尊名叫张角的头颅一直在溢出血泪。这些光怪陆离的碎片在郭嘉猫眼前来回闪烁,它们太广阔,太美丽,也太无情了,信仰牛王的绒绒们共享同一种孤独,郭嘉猫远远地看着,觉得可怖,又有些艳羡。一猫一狗斗鸡似的看了半晌,郭嘉猫张开嘴,用犬族示好的方式嗷的咬住了贾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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